短篇其一
喂，起床了啊。
再让我睡会······
再让我······
永远的······
停留在梦中吧。
冬季早晨六点钟的太阳是怎么样的？微微有些泛红的，稚嫩的，连光线都弱了很多的感觉。
就像她的脸。
我翻开床上的被子，借着窗帘的缝隙透出的光观察着枕头上熟睡的脸庞，双眼红红的，脸上还留着泪痕，昨晚肯定是哭了一夜的吧？
“喂，五月······”
“再······”
“上学就要迟到了哦。”
“昨天就早退啦，今天不是周六么······”
“料理节目开始了哦。”
“那个在晚上······”
“快跑！你爸爸来了！”
“该跑的人是你吧······”
她口中还嘟囔着什么，将被子紧紧地抱在胸前。
“还因为被甩的事情么······”
她的眼睛突然张开了，而且还是睁得大大的，显得非常痛苦，就像是身体某个地方被刺中了一样。嘴唇颤动着，面色惨白。
“好了啦······健，你不是知道景和我的事情了么······别管我了啊。”
她卷起了被子重新裹在了自己身上，转向了另一边，又因为那边的阳光太刺眼，不得不又扭了回来。
“让我别管你，可是你每一次失恋过后都跑到我家里来啊。”
“没关系嘛，我们是青梅竹马。”
“害的我这边都交不了女朋友了······”
“健真正找到女朋友的时候我肯定会离开的！”
她突然翻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，以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我，仿佛视线里面裹着坚定的意志。每一次每一次，都是这样，用这种眼神看着我，就像在说：“嗯！就这么定了！”之类的话语，我已经见的太多了。
“呐呐，健，C班的前川，好帅哦，是不是和我很配呢~”
“诶？！！前川可是······”
嗯！就这么定了！
“夏高的泉向我表白了呢，怎么办？”
“刚刚才两个月······”
“要不要试着跟他交往呢？”
“你被骗的还······”
就这么定了！
“健，我觉得我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。”
“Y=4X+5的图像是······”
“说出来就算是你也会同意的。”
“啊嘞，题目好难啊。”
“你不觉得这道题简单的要死么？优等生。”
“姑且让你说说！”
“咱们班的，仓木景。”
仓木······景。
我在本子上画出的直线直接弯出了边界。
如果是仓木景的话······真的······很适合。
或者说，他是最佳人选。无论是为人还是学业，景在班里都是优秀的，他有着无比的耐心，谦和的性格。无论五月提什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吧，无论五月开心还是难过他都会陪在身边的吧？
我抬头看了看她的眼神。
嗯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就这么定了。
昨晚我家的房门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，连捶带踹，连打带踢，即使是房东面对欠了十个月租金的人也不会这样做。
打开门时，五月的脸颊上溢满了泪水，柔顺的长发也散开着，可能是一路跑来的吧。
看到我的时候便直接扑到了身上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，跟刚才对待房门时一样。
——我们不适合吧。
这是五月告诉我，景对她说过的话。
“今晚就睡这里吧，我在沙发凑合一下。”
“呼~呼~嗯~”
“五月？真是的，已经睡着了啊。”
“不要走了······”
“嗯？”
“呼~呼~”
这一晚我坐在床边的电脑前，登陆了五月的账号偷偷的查看着她的个人空间记录。
文字里夹着各种各样幸福的表情，符号，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男朋友一样。
每一篇都是写她和景的事情，景带她去游泳池，看深夜电影，打保龄球，而篮球队的前川还有夏高那个一年生的东西全都被删除了。
日志里面她的心情和想法都毫无保留的写了出来，但是，估计明天这些文字都将被她删除吧。
然后，重新建立文档。
然后，再删除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我有些累了。
凌晨两点的月亮是什么样子的呢？清澈的，静谧的，轮廓清晰，但是反而看到了千疮百孔。
“只是没想到仓木景会离开你，这是我的失策。”
我从餐桌上拿来了两杯热牛奶，一杯递给了五月。
“失策什么的······我是三国战略游戏么······”
她没有接下来，又重新缩回了被子，连头也埋在里面，在外面看来像是个包着的春卷。
“你还要赖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世界毁灭那天~”
“能在今年结束真是万幸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~？！”
春卷自己动了动。
“嘛，早饭我已经做好了，醒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。”
“你要去哪里？？”
“出去放松一下心情。”
“带上我去嘛~”
“那样不能算放松心情。”
“······健。”
“嗯？”
“和我在一起······很痛苦么？”
床上的被子卷一动也不动了。
我重新走回到床边，使劲揉了揉躺着的春卷。
“说什么呢，我只是去买东西而已。”
她露出头来，鼓起了脸颊。
“不能走！”
“一点说服力都没有。”
“我会给我爸打电话······说健把我拐到这里的。”
“······来，五月，先喝口牛奶。”
“谢谢~”
“好吧，你赢了。”
我将自己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。
五月的爸爸，在我不擅长对付的人物中，排在了第一位。顺便一提第二位是五月，第三位是手持来复枪的歹徒。
她的爸爸一直是个极为严肃的人，跟他谈话不超过五分钟，我就全身出汗，紧张的要死。
“你和五月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额，同班同学，是同班同学。”
“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！她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？”
“我看到有两个人跟着她，就觉得事情不对······”
“然后五月就受伤了？”
“然后我去帮忙，把那两人打跑了。”
“你一个人？”
“嗯······一个人。”
他的爸爸深深地舒了一口气，但是眼神依然是在瞪着我。
“一个人对付两个初中生真是太乱来了！”
“是······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和平常的孩子有些不一样，健。”
诶？我不一样？
“像你这么大，惹是生非，喜欢打架的孩子有很多，但是都很少有礼貌，你很特殊。”
“我不喜欢打架，小林先生。”
“健君······请帮忙，照顾五月吧。”
他，向我低下了头。
四十岁的他向当时小学六年的我低下了头。
我后来才知道，他因为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有时间去照顾女儿，每天都要很晚才回来，而且连饭菜都是五月做的，每次她都会看晚上六点钟电视上播放的料理节目，然后去超市买材料，按照电视上的做法试着做。
我吃过那些料理，五月把给我做的便当叫做试毒。
“你吃了没事我才会给爸爸吃哦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爸爸吃了没事我才会吃哦~”
“下手太狠了，这也算亲女儿么？”
如果料理失败了，五月就会给吃我一块不二家的糖。
她把这个过程叫做解毒。
“你怎么了？健！”
“快给我水，五月！”
“你等等······”
“别拿那个破糖了，快给我水！”
“哇~着火了！”
“先关煤气·······咳咳······五月？五月！！”
我背着她爬出了房间，那时的她已经失去了意识。
忍受着腹中的剧痛，背着她在没过膝盖的大雪中艰难的行走着，她的身子好轻，就像背着毫无生气的洋娃娃，惨白的双手在空中晃着，丝毫没有力气的样子。
我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，延着小林先生下班回来的方向前进。
不知五月给我吃了的是什么东西，似乎每一刻都在啃噬我的胃壁，身上的五月也变得越来越沉。
顶着迎面极寒的大雪，我失去了最后的力气，背着她倒在了路边的雪上。
晚上九点的雪花是什么样子的呢？纯洁的，晶莹的，六边形的花瓣，是公主床里铺的天鹅绒。
“今天都不走了？”
“看情况吧。”
“又是这句话，我想要准确点的回答！”
“下午一点，有事情。”
“······干嘛？”
她双手反复搓着装牛奶的杯子，疑神疑鬼的看着我。
“我必须要去的啦。”
“去哪里？”
“商店街的购物中心。”
“约会？！”
“不是啦，班委要去买各种材料的吧？马上就是校祭了。”
“班委都是男女两人行动的，另一个人是谁？”
五月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变得特别的聪明。
“我们人手不够，这次是······两个男生一组。”
“那就让他一个人去就好了。”
“好吧······是濑明优子。”
她卷起被子站了起来，甩了甩自己的长发。
“优子绝对是喜欢你的！”
“不要这样下结论啊。”
“所以不能去！”
“喂喂，到底你是不是自己人？”
她慌张的样子我见过很多次，扯着我的衣服，脚下蹭着地板，阻止我各种各样的“约会”，在她看来，就连教师办公室的年轻老师们都想对我下手。
我当然跟她生过气，而且，还跟她大吵过。
“既然你认为那些女孩子都很好的话，就试着交往看看啊！你绝对会后悔的！”
“好像你很会看人，如果那样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男朋友呢？”
“好啊！咱们两人都来找，然后带到对方面前来比较一下！”
“可以啊！来四人约会吧！”
她赌气甩开门出去，过了一会又跑回来取走了她带过来的红白机。
我对着没有了图像，一片雪花的电视机，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······
“呐呐，健，C班的前川，好帅哦，是不是和我很配呢~”
“夏高的泉向我表白了呢，怎么办？”
······
“我们班的，仓木景。”
我全部都做错了。
约定的家庭餐馆里默默的放着轻音乐，并排的座椅上，两个青涩却又陌生的人坐在了对面。
我们终于开始了······四人约会。
当然我也按照约定，找到了女朋友。
“这是C班的，羽山千濑。”
“请多关照~叫我千濑就好了。”
我和千濑刚刚坐下来，对面的五月却站了起来：
“千濑是······全校公认的最漂亮可爱的······那个千濑？”
“没有啦，都是他们乱说的~”
“千濑······千濑······”
在惊讶之中，她的眼神透着慌乱。
我看到她的嘴唇在颤抖着，双手攥着衣角，估计还会像以前那样：
——不可以！
这样说吧？
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出口。
什么，也没有。
离开餐馆之后的那天，她正式的和仓木交往了，而且是她提出的。
“健君其实不喜欢我的吧？”
“诶？怎么了？羽山。”
“······不是说了叫我千濑就好了么······”
“哦，不好意思······千濑。”
“已经晚了，我都明白了，健君的事情。那么，再见了~”
什么叫你都明白了······
你如果明白的话······
来告诉我啊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我根本不清楚啊。
桌上只剩了自己一个人，又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。剩下一半的圣代，已经······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吧？
中午十二点餐厅里的灯光是什么样子的呢？微弱的，憔悴的，如果不拉上帘子无法看清它真正的光亮吧。
“呐，健，景跟我说······”
五月在棉被里乱动着，一点一点的蹭到了床边。
“嗯？怎么？病好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怎么又说到景了。”
“他说我们两个其实很适合。”
“······‘我们’是你和仓木？”
“是我们啦。”
“我们？”
“嗯，我和你。”
我干笑了一下。
“呵······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吧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如果我再甩掉了你······你还能到哪里去大吵大闹呢？你还能在哪里裹着被子哭呢？”
“你听到了！”
“后来还哼过歌吧。”
“呐，健，景跟我说，我们其实很······”
“怎么又是这句······用哼歌的调调也不行。”
五月翻开了被子，脚下踩上了床边的拖鞋，一副生气的样子，开始从椅子上拿下外套，胡乱的穿在身上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我要走了！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要走了！”
“为什么？！”
她瞥了我一眼，围上了红色针织的围巾。
“健根本不想我在这里，我只好走了。”
“我根本没说啊。”
“你想说。”
“我根本没想过那些事。”
“那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什么？”
我根本摸不到头脑。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？你想做什么？你想说什么？不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的话······我根本不会知道的吧！！我只能每天赖着你，贴着你，不停地问你吧！！如果你想说不想我在这里的话，那我只能走吧！！我如果不在这里，你就去和你的濑明优子约会吧！！”
她搬开门，迎着漫天鹅毛般的大雪走了出去，重重的关上了我家的铁门。
我在想什么······
——我都明白了，健君的事情。
我想做什么······
——请帮忙，照顾五月吧。
我要说什么······
——不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的话······我根本不会知道的吧！！
我慌忙的冲出了大门。
“五月！”
出租楼二层外置的楼梯上，附着厚厚的积雪，我沿着唯一的一对脚印追了出去。
她正站在楼梯的中央，穿着洁白色的大衣，戴着红色的帽子和围巾。慢慢的，回过头，我看清了她的脸，她的脸上满是泪水。
“还干什么嘛！！”
她的声音哽咽着。
“我有话对你说！”
“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我才发现我喜欢你啊！五月！”
“才发现······你这也算是优等生吗！”
“我真的好喜欢五月啊！！”
“现在是一月你在瞎说什么啊。”
“可是我看到你有了男朋友，我就忘记这件事了啊！！这样的你根本不能再喜欢我了吧？！！”
“我跟别人交往就是为了让你多注意我！！”
“胡说！”
“怎么胡说！”
“你空间里全都是你和他们交往的日记，我有你的账号！我都看到了！！”
“我那也是写来气你用的啊！外人看来是这样，可是我根本没有和他们任何人交往过！！明明一直在看我的空间，自己的却从来没看过吧！我把真正最想说的话都写在你的空间里了啊！！！”
“胡说！”
“怎么胡说！”
“你在这里等着！我去看！千万别动！！”
我转身开始不顾一切的在走廊里狂奔着，以我最快的速度。
尽管因为大雪滑倒过很多次，尽管在身后听到了踩着楼梯的声音，我仿佛有人在推着一样，向外廊尽头的那扇门跑去。
莫名其妙的，我开始渐渐回想起了和五月在一起的很多事情。
那是在她和仓木交往之前，和山田泉，和前川政田交往更早之前的事情。
那时我也根本不认识什么早树咲，羽山千濑和濑明优子，而是更早之前的事情。
“嗯，过来一下，健······我想跟你说一件事。”
“哦，好的。”
“······还是别过来了。”
“哈？”
“你不是要去练习的么？先走吧。”
“什么事啊？”
“等到什么时候，我想说的时候，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我打开了屋门，鞋子也没有换的冲进了卧室里，按下了开机键。
“嗯，你刚刚在里面说什么，音乐太吵了我没听见。”
“没，没什么啊。快去吃饭吧~”
“不是‘我······’什么的？”
“我饿了。”
自己空间的登陆页面映在眼中，我的个人空间。现在连登陆密码都忘得一干二净，平时从来没有登陆过，明明五月的密码记得倒是很清楚。
“你刚才把写的什么东西团起来了？”
“入部申请。”
“诶，什么部？”
“广播部。”
“诶，那种部不要入了啊。”
“是啊，忘了吧。”
密码错误，请重试。
我为什么忘记了她说过的话？
密码错误，请重试。
她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······
密码错误，请重试。
即使我现在打开来看，已经都晚了吧？
密码错误，您还有一次机会。
我最后的一次机会······里面的东西一定要确认不可么······虽然五月说她根本没有和他们交往过，但是我的确和其他人在一起过一段。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吧？就算是告诉我她其实并没有交往的证据，两个人已经走到不同的道路上了吧？就算是她原谅了我，她还能再一次选择别人交往么？交往之后不能再来我这里大闹了吧？她其实刚才已经下楼了吧？已经再也······追不回来了吧。
密码正确，载入中······
一幅画面在我的面前展开，那画面过于耀眼，那画面过于真切，我的瞳孔张大着，嘴唇微微的张开，喉咙却又不敢传出声音，手指按在鼠标的滑轮上，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——
“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
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，我喜欢健······”
大门再一次被撞开，我向外跑去。
刚刚出门，就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。
那个人和我紧紧拥抱在了一起。
那个人是五月。
此刻的她，是真正的五月。
我熟悉的五月。
“不是叫你站在那里别动么？”
“我一直没动哦。”
“胡说。”
“怎么胡说。”
“那怎么你现在在这里。”
“我一直在这里。”
“回屋吧。”
“你不再出去了？”
“嗯，看来我的空间进了黑客，要好好改一下密码才行。”
“不是我的生日了？”
“好吧，我不改了。”
“下午一点怎么办？优子在等着吧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打个电话让仓木去吧。”
······
此刻，我身边的五月是什么样子的呢？
那身影过于耀眼。
那笑容过于甜美。
是冬日泛红的初阳，是窗上飘落的雪片，是后夜清幽的胧月，是柔光四溢的灯盏，是······
所有的话语都来不及形容。
此时此刻，仿佛是忽然出现在我眼前的五月。
我将紧紧拥抱着绝不松开的五月。
夏风高校广播部
夏风高校广播部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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